陈芳的回答顿时让王继海意识到，陈贵具备一定的反侦察意识，最起码了解勘查小组的部分勘查工作。
毕竟血液反应是勘查小组手中的王牌之一，不管嫌疑人作案后如何清洗曾沾染血迹的地方，都很难让勘查小组手中的这张王牌失效。
可是陈贵使用防水塑料布，在肢解胡宇时直接将血液和浴缸相隔绝。事后再将塑料布冲洗一下卷起来带走，就能有效地防止血液落到浴缸中而留下痕迹！
想到这里，王继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心存侥幸的问道：“那些塑料布呢？”
陈芳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哥说他会烧掉。”
话音刚落，一旁小张握笔的手顿了一下才继续记录，王继海则暗暗咬了咬牙，轻呼一口气后问道：“在韩玟租住的公寓中，你们是怎么处理胡宇的尸体的？”
“不是我处理的……”陈芳忽然面露惊恐的反驳一句，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焦急道：“是我哥处理的！我嫂子帮的忙！我没动手……真的……”
陈芳的表现顿时让王继海意识到不对劲，表情认真掷地有声的说道：“没说是你处理的！你好好说话！你都做过什么我们会调查清楚！”
“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老实交代，配合我们调查！明白吗！”
王继海强势的表现，瞬间压下了陈芳心中泛起的惊恐，却见她连连点头道：“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见陈芳再度平静下来，王继海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对陈贵如何处理胡宇的尸体越发好奇，便小心选择着措辞的问道：“他们当时到底是怎么做的？”
“他们……”陈芳说话间又打了个激灵，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当时害怕的厉害……不敢进卫生间，可我知道他们又把塑料布铺好了……因为有声音……”
“我一个人也不敢待在客厅……又不敢进卫生间……就准备去卫生间门口站着……”
“可是他们没关卫生间的门……我看到他们把尸体上的肉都割下来……用绞肉机绞碎……丢进马桶里冲掉了……”
畏畏缩缩说了一堆，陈芳很快回忆起了当时所见到的场景，脸上惊恐之色再次泛起，忽然闭口不再说话了。
而她那瑟缩低头的模样和那双微微颤动的手，也表明她此时被脑海中那可怕的记忆所困扰，暂时无法回答王继海的问题了。
不过此时不论是王继海还是小张，都顾不上关注陈芳的状态，因为他们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男一女分尸绞肉毁尸灭迹的画面！
“王队。”负责记笔录的小张看了眼陈芳，面色发白的转向王继海低声道：“根据韩玟邻居的反应，他们很可能用的是动静不大的手摇绞肉机。”
“这种绞肉机只能用来绞肉，绞不动骨头，所以他们才会把处理不了的东西带出来抛弃。”
王继海点点头认可了小张的判断，眼角抽动一下低叹道：“以陈贵的谨慎，很可能已经把手摇绞肉机处理了。”
“幸运的是陈芳全撂了，否则只能把马桶搬开验下水道了。而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化粪池也得抽干一寸一寸的调查……”
说着说着，王继海只觉分外庆幸遇到胡宇断手断脚的是宋何，否则要是让别的游客遇到，案子没办法这么快拿下来不说，恐怕消息还会在游客中散播开，打击到亚城的经济支柱旅游业！
“我先点人去追陈贵和韩玟。”王继海看了眼明显不适合继续接受审讯的陈芳，站起身对小张说道：“你把最新的案情进展整理一下，和宋警官沟通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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