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动间,玉如意袅袅地飞出淡淡灰白,如触手般,悠悠地伸向倒飞回来的火烛灯座。
如丝如缕,如云如雾。
火烛灯座飞回的速度骤减,被淡淡灰白缠托着,稳稳地向橙衣老头落了下来。
“……老七,你个疯子……”
“……这可是爷爷的烛台……”
“……老大要在,左右打你一顿……”
橙衣老头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左手向前伸出,接过落下来的火烛灯座。
随后,橙衣老头右手腕一转,收起玉如意,左手小心翼翼地护着火烛灯座置于眼前,仔细地看着。
良久,一声悠悠的叹息,在被灰白圆球笼着的这一片空间里来回飘荡。
白衣少年不知怎的,听到橙衣老头的叹息,心中仿若感受到了他那复杂的情绪,眉间不由地泛上了几许忧愁。
“咯噔咯噔——”
白衣少年鬼使神差地往前迈了一步,伸出右手,拽着橙衣老头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
恰巧这时,在橙衣老头的另一边,黄裳小姑娘也好奇地靠过来,左手顺势揽着橙衣老头的左臂。
“唔——”
橙衣老头感觉到两人的靠近,眼睛用力挤了挤,再睁开的时候,已是换上了欢喜的神色。
“二爷爷,这是什么呀?我怎的没见过。”
小姑娘好奇地看着,眼睛一阵眨巴。
橙衣老头口中呵呵笑着,将火烛灯座往前伸了伸。
“这可是我爷爷的油灯幻化的……”
说着,橙衣老头略显得意地晃了晃头,长长的白胡子左右摆动着。
“二爷爷……的爷爷?”
小姑娘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橙衣老头。
橙衣老头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二爷爷也有爷爷,咯咯咯——”
小姑娘说着,又笑了起来。
橙衣老头嘴角无意识地抽了一下。
“……谁都有爷爷的,月灼那家伙不一样有爷爷么……”
小姑娘听橙衣老头这么说,歪着头想了想,竟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而白衣少年又疑惑了。
这月灼又是何人?
莫不是也是个仙家?
“……你们看……”
橙衣老头继续说着,不过,看似在给小姑娘缃灵展示,却在言语间悄悄地带上了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听得橙衣老头的言语之中的亲近感,脸上顿时浮上了几分笑意,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着,白衣少年就看到,橙衣老头将手中的火烛灯座抛向空中。
方才不是还万分小心,怎的转眼又如此随意的抛出?
白衣少年心中不由地产生了几分疑惑,不过表面上仍是静静地看着。
火烛灯座被抛出后并没有翻滚,而是直直地飞起,在空中绕着中轴线缓缓旋转,看起来颇有几分奇异。
“……只是我那四弟如今不知去了何方,不然,这灯燃起来,那……啧啧啧——”
橙衣老头仰头看着火烛灯座,口中说着说着,却不禁咂舌。
“四爷爷吗?”
小姑娘问到。
“是啊。”
橙衣老头仍是微微仰望着,轻轻地点着头。
“我都没见过呢。”
小姑娘嘴巴轻轻撅了起来。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橙衣老头眼睛微眯,口中语气十分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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