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横啊!
目肯定是两横啊。
“咕噜噜——”
鱼乐在潭中水面下不住地吐着泡泡。
这个中年人怎么这么“陋”,以为自己是孔乙己啊——
怎么不说:茴香豆的茴有四种写法,你会吗?
“咕噜噜——”
老者刚准备出声打断两人的僵持对话,就看到自己鱼钩下冒出泡泡来。
有鱼要上钩了。
老者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潭中,不再关注身旁的两人。
胎记少年心里纠结了一会儿,仍然不知道答案,求助地将目光递向旁边老者。
然而此刻老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鱼钩——
这可是一条大鱼。
这可是够你纠结的。
中年人心里一阵自得。
这个问题,还是在镇上的文摊上学来的。
那个老丈随口一问,多少自负有学问的郎君都败下阵来。
中年人看到胎记少年依然纠结着,轻轻一笑,露出嘴边一颗坏牙。
这颗坏牙黑黢黢的,还哧哧的漏着气。
“嗒嗒嗒——”
中年人继续拖着鱼笱往潭边走着。
数条在渔网中吃食的鱼被脚步声惊得四下逃窜。
胎记少年微微皱眉,嘴巴张了张,却是迫于气势,不知该说什么。
要是杜公在,定然将他辩得哑口无言。
胎记少年在心里暗暗地想,又转念一想,杜公可是个万事不萦于怀的人,遇见何大哥这样的人,只会付之一笑,懒得理会。
对,我也是这样。
胎记少年脸上的红色褪去,对着中年人的背影轻轻一笑,微微摇着头。
老者等了半晌,也不见鱼钩动,知道这条大鱼是钓不上来了。
“咳咳——”
轻轻咳嗽了两声,老者转过头来,正好看到胎记少年的微笑着摇头。
刚才两人说了什么?
看起来大郎没有吃亏。
老者心中略定,也不再关注了,微微闭上眼睛。
“乓——哗哗——”
中年人将手中的鱼笱抛进潭中,溅起大片水花。
胎记少年铺开的渔网中仅剩的两条鱼也被惊走
随后,鱼笱中进了潭水,开始缓缓没入水中。
“啪啪——”
中年人拽着鱼笱上系着的绳子拴在岸边的一个石头上,拍了拍手。
“咕噜噜——”
鱼乐在潭中吐着泡泡。
就数这个人讨厌了!
那老头都说要把大黑放生了,他还抢回去。
我让你今天一条鱼都捕不上。
“哗啦——”
鱼乐摆了下尾巴,朝鱼笱游动。
“哗啦——”
鱼乐又摆了摆尾巴,原地转游了一圈。
等等,我去守着鱼笱,那老头的鱼钩不就钓上鱼了?
鱼乐一时有些纠结。
“啪啦——啪啦——”
一条白嫩的小鱼正徐徐游动,前方正是鱼笱的开口。
算了,还是守着这个鱼笱吧。
这个中年人坏的很。
“哗——”
鱼乐用力摆了一下尾巴,对着白嫩小鱼冲了过去。
白嫩小鱼刚闻到香味,准备游进鱼笱中,忽然旁边一股暗涌袭来。
“啪啦——”
白嫩小鱼甩了一下身体,折返方向准备逃走。
阿木——
白嫩小鱼顿时落入了鱼乐的口中,转瞬之间,化作了一道细小的暖流,很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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